AI 技术给创作领域带来巨变，通州法院判决首例 AI 侵权案

东莞万江律师获悉

AI在制图、作文以及“二次创作”等领域的应用，为创作界带来了显著的变革，这不仅催生了新的产业，还吸引了大量普通爱好者投身其中。近期，通州法院对北京市首例AI作品侵犯著作权案件进行了审理并作出判决，涉案的4人被判处刑罚。

不是百分百复制，就不算侵权？

姚某在多个社交平台上售卖拼图，但业绩始终不佳。他最近发现了一种“生财之道”——通过在网络上搜寻热门图片，利用AI技术进行“创作”，进而制作拼图进行销售。然而，这种做法却引来了著作权人的注意。2024年5月，插画师张某发现姚某未经授权便将其作品制成拼图进行销售，随即向其提出了投诉，并要求姚某立即停止销售侵权商品。

姚某向其供应商的负责人罗某寻求帮助，罗某对此承诺道：“小红书的投诉应当这样应对。”罗某认为，拼图属于二次创作，他聘请的AI画家对原作进行了细微调整，所以拼图并非完全复制，不构成对著作权的侵犯，原作者的投诉并无太大风险。案件发生后，检察机关发现罗某还涉及四起类似的民事投诉案件。

然而，著作权人张某个性执着，对投诉及民事诉讼的结果和进展均感到不满，于是她选择动用刑法手段来捍卫自己的权益。她发现，在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，姚某的网店已经销售了自己作品的拼图超过五百件，这一数量已达到刑法规定的立案门槛。因此，她向当地公安机关报案。警方接到报案后，对此事进行了调查，并最终决定对案件进行刑事立案。

“六角星变五角星”不能算创作

办案检察官仇怡然透露，检察机关陆续接收了公安机关转交的电子数据光盘共计56张、移动硬盘3个。这些电子数据总量以“T”为计量单位，其中不仅包含了张某的作品，还涵盖了大量的图片资料。

此案件中最核心的争议点在于：经过人工智能技术处理后的图像，是否与原始图像存在“实质性的相似性”？

对此，检察官从多角度攻克了这一难题。

检方获取了姚某与罗某的对话记录，从中得知他们在雇佣AI画家进行作品修改时，有明确要求，即修改后的作品需与原作保持“高度相似”，一旦观众能轻易察觉出差异，便需进行再次修正。

检方发现了涉案的AI辅助工具，并利用技术手段揭示了他们在修改画作时的具体设置。这些设置包括明确且高质量的正面关键词，以及去除水印和作者名称等负面关键词；在重绘幅度上，他们调整到了“最小”级别。仇怡然指出，根据这些设置，姚某、罗某等人并未具备真正的“创作”意图，他们所追求的仅是画作修改的“流畅”效果。

通州检察院依托市检察院搭建的专家智库平台，已成功举办了三次专家论证活动，期间邀请了众多知识产权领域的专家和学者，共同进行了深入的研讨与分析。专家们对涉案图片进行了细致的比对，注意到“改变”主要体现在诸多细节之处，比如原作中作者绘制的边缘线条显得不够整齐，而AI修改后的图片边缘则显得十分平滑；原本绘制的六角星在修改后变成了五角星……经过综合判断，专家们得出结论：被告AI处理过的图片与原作在“实质”上并无差异。

面对众多确凿的证据，罗某并未坚持其“微调不构成侵权”的观点，反而选择了承认罪行并接受处罚。

除此之外，依据现有证据材料，除了张某一这位报案人之外，检察机关还额外增加了刘某某等五位遭受侵权行为的著作权人。在姚某和罗某之外，罗某的公司以及另外两位个体也被认定为该案的被告人。

最终，检方确认，被告在案件涉及时段内，销售了超过3000件侵权拼图万江律师，非法经营所得总额达到了27万元之巨。

案件发生后，罗某对张某的经济损失进行了赔偿，金额达到了十五万元；同时，四名被告人的家属代表他们退还了违法所得，共计超过十八万元。

法院判定罗某与姚某构成侵犯著作权罪行，对其二人分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，并分别处以罚款六万元；同时，罗某所属公司亦被处以罚款十万元。

用AI“二创”会担刑责吗？

现在，AI技术的使用门槛正逐渐降低，只需下载一个应用程序，输入所需参数，便能迅速获得期望的“成果”。在相关案例中，罗某雇佣AI绘师进行作品“修复”的费用仅需5元。

记者观察到，在众多网络平台上，存在众多付费的AI创作服务，费用大多在几元至二十元不等。通过这些服务，“创作者”能够根据用户需求制作出相应的作品，如歌曲、动漫，甚至对影视作品进行魔改。用户还可以指定作品的口音和风格。

上述行为是否构成侵犯著作权罪

要承担刑事责任呢？

仇怡然指出，侵犯著作权罪在主观上体现为故意，且带有盈利动机，同时还要达到“情节严重”的标准。所谓情节严重，通常是指非法经营所得、非法所得金额、侵权假冒作品的数量以及作品实际点击量等方面。

仇怡然指出，即便不构成刑事犯罪，也不能排除存在民事侵权风险。她强调，AI的“二创”重点在于“创”字。若二次创作的成果能够展现出独创性，即与原作相较，展现出新颖的表达、构思或艺术效果，则可视为新作品。依照著作权法的相关规定，只要这种二次创作未侵犯原作的著作权，便是合法的。

若未经原作者授权进行二次创作，此类行为可能会触犯著作权相关法规，从而需承担包括停止侵权行为、消除不良影响、进行赔礼道歉以及赔偿相关损失在内的多项民事法律责任。

仇怡然提出，需对AI在“二创”中的角色进行细致探讨，区分它是作为辅助创作的工具，还是扮演主导地位、自主生成内容。

仇怡然提出，在进行AI二次创作时，众人需对原始作品的版权予以尊重，严格依照著作权法的相关条款行事，以防止侵犯他人权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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